所以,我在等了几秒后,见李瑞涛还是没吭声,直接就说:“没说的我挂了。”
我说着,就想去按挂机,李瑞涛的声音却再次传来,“林纾。”
“……你说。”
“离婚时候怎么说的,我希望你记得。”
“……”我手放下,深吸了口气,没看瑾燃,“我没接受你***安排,但是我去房城了,我也没留在这,还不够吗?”
“我没说不够,但你也注意着点你的行为!”李瑞涛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有点咬牙切齿了,“整个院子的人看着你车接车送,别人来我面前说,你特么的要老子脸往哪搁?!”
我眉瞬的拧紧,火气也上来了,“我们已经离婚了,你全无干涉我的行为,而且我答应过你们家的事也做到了,没留在这,也没跟任何人说过我们离婚的原因。”
“无权干涉?呵——”他笑,冷冷的,“你再继续试试,你试试老子有没有权……”
我抿唇,直接挂上电话,因为我对他感觉一如既往,没什么好说的,说不通。
自以为是!
都已经离婚了,我干什么关他什么事?说句难听的,他们家那种要求我是可以不理会,当时是谁求谁来着,到底是谁转个脸就不认人了?!
我还怒着,一声‘嗒——’的轻响窜入耳膜,我身子一怔,掀起眼,就见瑾燃放下捏着打火机的手,缓缓抬起头,咬着烟吐出白白的烟雾。
看着他那没什么表情的侧脸,我那怒火又歇菜了,唇抿了又抿才挤出声音,“看吧……我就说他打给我不是你想的……”
“我想什么了?”他声音淡淡的,抬手拿下咬在嘴里的烟侧过眸来看我。
“……”你不是想着,他是打给我叙旧的么……
这话我现在是不敢说,只是垂下眸在心里想想。
“说真的,我到是没想到你们关系那么僵。”他声音还是淡淡的,但我怎么听怎么怪异,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。
“是、是僵。”
“说真的,我还以为你会是凶的那个呢,没想到是倒过来的。”
“……”我就知道后面没好话,“不想吵架。”
“呵。”他笑,又是那种不屑的,带着淡淡嘲讽的笑,“你答应他们家什么了?”
“……”我蹙眉,“刚、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了么。”
“没头没尾的听不明白。”
“……”口气又不好了,我本能的轻缩了下肩,滚了滚喉咙才说:“离婚的原因当初你也猜到了,但是李瑞涛家有些特殊,他妈妈是校长,爸爸又是教育局的干部,如果原因宣扬出去,不仅对李瑞涛的前途影响大,而且对他爸***影响也不小……”
我话还没说完,他就哼笑出声,“林老师,你这是在帮人家解释么?”
“……”我又被他一句憋得一口气梗在嗓子眼,轻咬了下唇抬起眸看他。
他视线对上我的,唇角勾起一抹欲笑不笑的幅度,抬起手上的烟抽了口吐出,“咋们说重点,说完好回家,嗯?”
我指尖攥了攥,“就是暂时离开房城三年,也不对外说关于离婚的原因。”
“还流放三年呢,他们家还真会玩啊。”瑾燃阴阳怪气的说着,唇角的幅度渐大,“你居然还答应,你牛|逼。”
“……”要不要那么损人啊!“我、我不答应就离不了啊。”
“他不离你不会上诉么?你真的是老师吗?林老师!”
“我——”我看着他一口气憋住,而他就那么回视着我,还是用那种你脑袋没问题的眼神。
就这样对望看了好几秒,又是我先败下阵来,肩膀一垮吁了口气说:“我爸妈都是老师,教了几十年了,有很多认识的老师,有很多很多学生……事情闹得大了,不管对错,流言蜚语对他们工作,生活,还有心理都会有很大的影响。”
他那崩得死紧的脸僵了僵,随即别开头看向窗外,抬起手上的烟就猛抽了两口。
我抿了抿唇,随即弯起,“别觉得我很亏,他们家把婚房过给我了,算是补偿。”
“封口费吧,说那么好听干嘛?”
“……”为什么总是那么直接,心里知道就好了嘛,非一定说出来么,“阿燃……”
“嗯?”他依旧看着窗外,没回头看我。
我默了默垂眸,“刚才我问你的事,你还没回我呢?”
“什么事?”他这次回头,带着疑惑的转头看我。
“三哥四哥的事。”
“呵,你操心你自己吧!”他瞥我一眼,又猛抽了口烟,随手将烟头往窗外一扔就发起车子。
“我怎么了?”也就一个电话。
“没听出来人家威胁你啊?”他没好气的说,我能感觉到他火气很大。
我垂眸,默了默说:“他说他的,我不理他就好,而且他没资格限制我什么。”
我话音才落,瑾燃又笑了,“你那么想别人可不那么觉得。”
“你别这样说话好吗?”我瞥他一眼,“阴阳怪气的。”
他不吭声了,脸拉得老长,我顿了顿又说:“你又转移话题,我刚问你的事又没说。”
他沉默了好会,才深深吸了口气,懒懒的开口,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三哥和四哥是不是现在就要退股了?”
“是——”他尾音拖得老长,“又怎么样?”
我被他那态度弄得有些无语,“那你们的钱够吗?”
“够不够还不都那样。”他脑袋微偏,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。
我指尖攥了攥,“你什么态度呢?”
他侧眸睇我一眼,随即转回眸,“哥不高兴。”
“……”我有些拿他没办法,“又不是我打电话给他,是他打……”
“他威胁你哥不高兴!”我话没说完,就被他打断。
我闭嘴,没吭声,知道他要开始了。
果然的,静默了几秒后,他扶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忽的抬起又重重捶下,发出‘砰——’一声响。
我身子微颤,紧接着他的低咒出声,“***!”
我滚了滚喉咙,刚要垂眸,他就转过眸来看我说:“林纾,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