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闻那本是叶俊实力达到巅峰后的最后一次突破,叶家所有人都在期待他走到那一步,介时他必定是所向无敌,甚至还可以延寿数十载,让叶家能纵横上百年!到那时,叶家在整个武林乃至整个国家可以达到何种地位,便是让人难以想象的——叶家的野心与贪婪俱是因叶俊的实力而起,且不断膨胀。
但让人万万不能想到的是,叶俊在那次闭关的途,分明冲过了最后一个关卡,却突然感觉到浑身经脉的剧烈痛苦。随即他的内力仿佛被什么无形的漩涡吞吃一般消退,实力不但不曾增长,反而后退了半筹。
尽管这半筹并不能影响叶俊在武林的地位,可叶俊还是谨慎之人,为免出现意外,他当即秘密与叶家几个掌权人相见,大致说了说闭关出现意外,需要天材地宝进行滋补,以进行第二次的突破。
叶家掌权人果断将族储存的天材地宝拿来与叶俊进补,随后又派人前往全国各地采买,甚至在几个武林世家、各古老的门派索取,全都拿回来给叶俊进补。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,叶俊的实力依旧在不断地消退,即便有如此多的滋补之物,依旧只能稍微减缓他的衰退罢了……
到这时,叶家掌权人察觉不妙,可他们更需要叶俊恢复,不得已之下,他们只得耗费更大的力气去获取天材地宝。也是这时,有人发现叶俊的实力从超一流跌落到了一流,即便依旧强大,却不再是那般的强大了,而叶家还想得到滋补之物,就要花费极大的价钱——若不是他们担忧叶俊还有恢复的那一日,怕是根本不会售卖给他们。
然而叶俊的实力还在后退。
从一流到二流,叶俊心开始恐慌,他很担心自己再也无法恢复,拼命地寻找自己变成这般的缘由。可他遍寻不到,丹田那吞吸他内力的漩涡越来越大,吞吸的内力也越来越多。他已不敢将自己的情形告知叶家掌权人,唯恐被他们抛弃,他只得佯装喜悦地告诉他们自己有所恢复,促使叶家再度去为他筹集天材地宝。
这般一日日下去,叶家已将大半家业都用在替叶俊恢复上,而叶俊终于隐瞒不住,他的实力落在了三流、四流。
那时的叶家不仅将因叶俊而壮大的财物消耗一空,原本的底蕴也花费了不少。叶家已经不再为叶俊苦心筹谋,叶俊还在努力地挽救,可终究无法挽救——在某个夜晚,在叶俊努力运转功法之时,他的丹田发出一声嗡鸣,就仿佛是爆炸一般,那漩涡吞噬了他最后的内力,同时毁掉了他的丹田。
叶俊彻底废了,甚至很多经脉都被爆炸反冲的力量摧毁。
到此刻,那些一直观望叶俊情形,担忧他这神功或许有“破而后立”可能的武林高手们、被叶家曾欺侮过的势力们,也确定了叶俊再也无法恢复。
于是,他们的报复也展开了。
叶家受到了极大的打压,无论是开始在武林经营产业、武艺不差的年轻一辈还是留在鸣山城的叶家族人们,统统受伤的受伤、被废的被废。曾经欺侮过他人的叶家人更惨,受到了被欺侮一方的强烈报复,所有给他人带来的伤害都被数倍返还回来,甚至很多都被复仇者杀死。
还没花费数月,叶家的族人就削减了三成以上,同时有很多势力用各种途径找茬,而叶家无力反抗,大量能赚取丰厚钱财的产业被人用极低的代价拿走,其鸣山城的两大家族——因着先前叶家得势时对他们的掠夺,他们联起手来反掠夺回去——这也是鸣山城的许多叶家产业都挂上这两家名号的缘由。首发m.
除此以外,还有许多人找上门来挑战,尽管叶俊被废,可他们也可以“讲规矩”地派来只练过拳脚而没有修炼出内力的“普通人”与叶俊对战,将他狠狠殴打。若是没寻到这样的“普通人”,他们就会让一些优秀的小辈、实力稍高的门人等分别挑战叶家的小辈和其他族人等。
叶家每日都被无数人烦扰,每每战败都要被掠夺一番,整个家族不断缩水,族人们也都是苦不堪言……
于是,叶家从此衰落,不说叶俊变强后的地位了,纵然是原本在鸣山城的地位也已不保。从此鸣山城最强大的家族只剩下两个,叶家则沦为了三四流而已——若不是曾经的敌人们想要让叶家内部互相折磨,让叶俊不能好过,只怕整个叶家都会被抹除。
自那以后,叶家勉强算是最老实的一支旁支成为家主一脉,叶俊则被打入最破败的院。在他身边的,仅有他的正妻红鸳,做着侍奉叶俊的所有活儿,没有任何人会跟她分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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伙计撇撇嘴,说道:“那叶俊很不像话,当初口口声声说什么与那红鸳夫人互相爱慕,谁不知是为了那门红鸳夫人祖上传下来的神功?待他修炼有成,至少娶了十来个美妾不说,后来自己一时不慎走火入魔,还把错处都推在红鸳夫人的身上,说她献出的神功大有蹊跷云云,对她百般的折辱殴打,肆意践踏……谁知神功出错是真是假?”说到此,他顿了顿,又道,“不过虽说红鸳夫人如今待遇不佳,也没人同情她就是。”
叶殊故作不解:“为何?”
伙计叹道:“红鸳夫人自嫁于叶俊后,也是作威作福,待叶家嫡系旁支的男女且很轻蔑,在外对待爱慕叶俊的女子更是讥讽侮辱,还用过阴私手段……此不便多提,总之是害人不浅。尤其在叶俊纳妾后,红鸳夫人因自己不曾有孕,但凡有哪个妾室有喜,她都要百般折腾,叫那胎儿堕去。叶俊待她也尊重,虽以此事指责于她,却从不曾对她有丝毫处置,连一根手指头也未动她。及至叶俊彻底被废,所有的妾室尽数离去,红鸳夫人原本也想要走,可叶俊将她强行留下,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,对红鸳夫人日日施以辣手。倒是也有人见红鸳夫人这般凄惨,觉得叶俊不当如此,然而有仆役传出消息,原来他们从叶俊对红鸳夫人的踢打辱骂得知,当年红鸳夫人原是被一个旁支孤儿的婢女,那孤儿的父母对红鸳夫人有救命、收留之恩,红鸳夫人却为了讨好叶俊,给习武天资卓绝的孤儿下药,使其变得痴傻,更任由叶家小辈对他处处欺辱陷害,纵然那孤儿被驱逐出叶家,她还假作探望,实则替叶俊监视……这般蛇蝎妇人,阴狠恶恩将仇报,若谁去同情她,也要害怕被她害上一回。”
“经由那旁支家主数年经营,叶家总算有了些许起色,不过曾经那些跋扈之辈却都销声匿迹,少有显露于人前。那极少数不曾作恶的,好歹也有了些脸面。他们极厌恶叶俊等人,可终究许多人盼着那废人活着,叶俊也就一直活了下来,红鸳夫人也始终被他折磨。”
叶殊听完这伙计的话,打赏了一锭银子,才吩咐他离去。
待人走后,同样听了个清楚的晏长澜看向叶殊,他大略知道些叶俊、红鸳和他家阿拙之间的纠葛,如今听完这些,心隐隐感觉违和——他向来知道,区区一座小城一个家族的弃子,应不会是阿拙这般人物。纵在冥冥之有过奇遇,也不当是如此。
晏长澜笃定道:“那神功,应与阿拙有关。”
叶殊微微点头:“那功法为我所创,是为替这一具肉身报其被害的大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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