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红衣等人默默哀悼,叶殊则取出几个阵盘埋在这坟茔周围,为其更增添了几重保护。
随后,一行人腾空而起,离开白霄峰。
叶殊悬浮在高空,再次取出数种布阵之物,俯瞰着下方的山峰,将其布置在峰较为隐秘之地,深深埋好,于是生成一座新的大阵,也是封锁大阵,但威能比起先前那座封锁大阵来却要强上数倍不止。
阵法被激活后,阵法之力弥漫开去,化为一片片迷雾,把整座白霄峰彻底地隐藏起来,让人再也不能轻易看清。从此,除非七霄宗内有哪个阵法大师于此道上比叶殊更强,否则,就连七霄宗宗主、太上长老他们,也再没有了进出的权力。此处便犹如禁地一般,再无人能去打扰他们的安宁……
一切做完,阮红衣等人对叶殊越发感激。
叶殊并未多说,只取出了一面令牌,交给了阮红衣——如今白霄峰余下的这些人,也只有葛阮夫妻二人是最有时间能看顾朱雪瑶的。
他淡淡说道:“凭借此物,可以打开此处阵法,进入白霄峰。”
阮红衣连忙接过,郑重道谢。
晏长澜眼里带笑,看向叶殊的视线越发专注。
他最明白阿拙心所想,白霄峰彻底封闭,才不会再被人随意打扰。而令牌交给了阮师妹,日后雪瑶长大了,若是实力足够又有这份心意,自可凭借这令牌来把她父母的坟茔迁走。可若是雪瑶长大后并不恢复自己的身份,抑或是实力不足、有旁的想法,那么此地便是一处真正能够长眠的净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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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殊一行人乘飞舟离开了七霄宗。
七霄宗宗主和太上长老目送飞舟远去,心潮依旧汹涌,但彼此对视过后,却都只是疲惫,没有更多的话可说。
两人本以为当年的决定最是明智不过,可真正那般做了之后,太上长老的修行却始终并不顺利,原以为数年十数年间即可成功结丹的他,实则法力没有存进,那些惨死弟子的身影,似乎到底是在他心形成了一个几不可察的心结。
然而无可奈何。
如今这些不速之客既然已经走了,那么一切也都回归从前了,不必多想。
七霄宗宗主如今只愿在自己寿元终了之前,能想个法子恢复宗门地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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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舟上,晏长澜等一行人也在彼此告别。
倒不是陆争他们几个做师弟师妹的不愿意陪伴,而是叶殊和晏长澜有一些他们自己要做的事。
而且,这事跟他们进入七霄宗以前的经历有关,师弟师妹们从前没参与过,现下若是跟着一起去,也都是茫然,实在没这个必要。
陆争他们也洒脱,一听晏长澜说有些私事去办,他们也就不再打扰。
不过,他们也无意散去。
阮红衣眼眶依旧是泛红的,这时小声地说:“晏师兄,叶大师,我们去府城等候你们。”
葛元烽和陆争也是这个意思。
无论哪个师弟师妹,他们都知道不久后就是长久的离别,总是要亲眼目睹两人离开下界,才好再去做他们自己的事。
晏长澜明白他们的心意,点头道:“待我们回去,再同你们传讯。”(首发@(域名请记住_三
阮红衣等人都是答应。
之后,几个师弟师妹一同离开,往府城去。
而叶殊则收起了飞舟,召唤出比翼鸟来,坐在了它们的身后。
晏长澜笑了笑,也纵身一跃,在叶殊身旁落座。
两人这回要去的地方更偏僻许多,直接以飞舟前往未免张扬了些,故而以飞禽代步,更为妥当。
他们要去的,是白霄宗。
晏长澜被通缉而通过撞金钟进入天剑宗后,也曾关注过通缉状况,果然就仿若不存在般,再不曾闹出什么动静。与此同时,白霄宗并未受到胡翰的迁怒——想必这并非是胡翰忽然心怀大度、不愿迁怒,而是他根本不会调查被他随手抹去的那一脉弟子们是来自何方。
当年的晏长澜见胡翰偃旗息鼓,也就不曾多做打探。天剑宗在各地都有人手,虽并未弄出什么分宗来,但组建的势力在每个地方都不差的。因此晏长澜成了天剑宗亲传后,他曾经相关的宗门,也会被该地的天剑宗人看顾,也让晏长澜能安心修炼。x33电脑端:
晏长澜事务繁忙,与白霄宗感情也平平,很少将心思放在白霄宗本身上。他更多挂怀的,还是那里的几个相处不错的便宜同门,以及同来修界的旧友罗子尧与付宣。
如今一晃这么多年,而现下晏长澜却想知道,在白霄峰被七霄宗驱逐后,各地的白霄宗……是否还依附在七霄宗之下?如今他曾待过的那个白霄宗的境况如何了?故友们可都还安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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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翼鸟如今总在混元珠飞行,晃眼就是好几年,平日里也曾服食混沌水,而今其身上的妖气暴涨,也是堪比筑基五重了。
它们原本就擅长飞行,这时载着叶晏二人,飞得也是极快的。
没多久,比翼鸟来到了长丘县。
叶殊与晏长澜落下地来,放任这双鸟儿继续高飞。
两人没有急着前往白霄宗,而是先就近寻个可以打探消息的地方。
七霄宗之事在长丘县并未传扬,也不见有人议论,因此终究还是在一处售卖消息的所在买到了一个大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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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如晏长澜所知,七霄宗驱逐白霄峰一脉后,各地的白霄宗都极为尴尬,长丘县白霄宗亦不例外。尤其他们不久前刚送了晏长澜进入七霄宗,且晏长澜所进入的,恰好就是白霄峰!
当是时,晏长澜的通缉令也张贴到长丘县,但胡翰一脉之人的确没去追溯晏长澜的来历,通缉令随手发出而已。但这通缉令在白霄宗却引起轩然大波,毕竟晏长澜在白霄宗里还是有些名气的,认得他的弟子也并不少。
紧接着,被驱逐之事、此事发生的缘由,也都陆续被传达过来,被此地的门派知道。尽管白霄峰一脉冤枉得很,却也只能自认倒霉了。
一时间,颇有些暗潮汹涌。
白霄宗的宗主为白霄峰除名一事忙得焦头烂额,忙碌间,也暂时顾不上其他,总是要先将外面的议论声压制下来。好在白霄宗是地头蛇,周宗主也是个极有能力的,还是把风波降低到最小。另外宗门明里暗里的挑衅、刁难,也都被他手腕灵活地解决了。只是,宗门到底还是受了些损伤,前路也还有些迷茫——他与其他各县的白霄宗分宗也多有联系,可是事发突然,主宗也没个章程,人心涣散的,他们亦不能轻率地做出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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