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因为你将来不知道要被调到哪里去,所以才得赶紧给你定一门亲事,最好就是把亲事办了!”吕元鹏的娘亲想到这件事儿又不免叹气,“原本这一次平定西凉之功,封了将军想着能够好好给你说门亲事,现在好了全白瞎!你说你……你真是要气死娘了!这下子只能在娘的娘家给你找一门,我瞧着你舅舅……”
吕元鹏见自家娘亲似乎动了真格的,连忙攥住自家母亲的手:“娘娘娘!您快别说了,你儿子这么本事,重新挣一个将军回来,那都是极小的事情!您不如等到将来我封了将军,再说亲事也不晚啊!再说……这司马平和我那可是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的朋友,司马平那边儿还没有着落,我怎么好意思先定亲,真的要定亲我们俩也要一起才行啊!”
“说到司马家,我可和你说啊……以后你最好少和司马平来往!”吕元鹏的母亲端过茶杯,将襄协郡主的事情同吕元鹏说了一遍,“现在司马彦被流放,虽然司马平的兄长看起来安然无恙,但如今襄协郡主在陛下面前得脸,要真的想要报复,这司马家的一个都逃不了。”
“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!首先白家姐姐不是那种偏听偏信之人,再者……一码归一码,我和司马平自**好,战场上也是司马平三番四次救了我的命!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,若是那襄协郡主要对付司马平,我就算是拼着得罪白家姐姐,我也要把那什么狗屁襄协郡主打成她亲娘都不认识她的猪头模样!”吕元鹏气愤道,“娘你以后别说这话了!我不爱听!”
吕元鹏的翁翁可是堂堂大周太尉,他背后这么大一座靠山,难不成还不能凭自己的心意交朋友了?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……
“你……”吕元鹏的母亲想要训斥,却见吕元鹏一幅要和她硬着来的模样,到底是想到儿子身上的伤,忍了一口气不和他计较,反正现在司马平和吕元鹏都被打了,至少有一段日子两个人不会混在一起。
“好了好了!不说了!你好好养伤!”吕元鹏的母亲将被子拢了拢,低声叮嘱道,“你这几天乖一点儿,别再惹你翁翁生气了,娘亲去找你凤琅姐姐,让你姐姐去你翁翁那里给你说说情,现在你姐姐可出息了!你翁翁特别高兴!”
“我早就说过我姐姐那是男子都少有能敌的!这还多亏了白家姐姐允许女子读书科考,允许女子入朝为官!白家姐姐可真是个好皇帝!”吕元鹏丝毫不计较白卿言打了他的事情,三句话不到就要将白卿言各种夸赞一番。
吕元鹏话锋一转弯又夸到白卿言那里去了,吕元鹏的母亲心里的担忧简直是沉甸甸的,生怕自家这个傻小子真的是爱慕当今陛下,她儿子这个性子怕是做不了皇夫。
可难不成要做一个妃子,与旁人共侍一妻吗?
吕元鹏的母亲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生活久了,能接受女皇帝……也能接受女皇帝三夫四夫的,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家儿子是这三夫四夫之中的一员。
“夫人……公子!”长随进门行礼后道,“高义王来了府上,说是从司马府探望过司马公子,便过来瞧瞧咱们家公子。”
“这男女有别她来看什么!”吕元鹏耳朵陡然通红,“快让她走!”
“你这孩子!”吕元鹏的母亲训斥了吕元鹏一声,便亲自岀去迎白锦稚。
白锦稚原本是想要来嘲笑嘲笑吕元鹏的,但这里不是军营,到底男女有别她到底是没有能如愿见到吕元鹏,不过她这次给吕元鹏带来了洪大夫调配的伤药,涂上这个药,想来吕元鹏很快就会好起来。
吕元鹏的母亲陪着白锦稚喝了盏茶,恭恭敬敬将白锦稚送出府,心里不免感慨,这同袍浴血的情谊就是不一样,这吕元鹏挨了军棍,高义王还亲自来给送伤药,也是非常有心了。
当今陛下最看重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们,吕元鹏这样与高义王交好,对他日后前程还是很有好处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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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荀在大都城同燕国大皇子和二皇子慕容平是被安排在一个宅子内,毕竟是做质子,三个人并非像在燕国那般能够分别独居一府。
不过,好在白卿言早已经吩咐下去,要优待这三位为赌国之约质于大周的燕国皇子和战将,宅子又大又精致,三人分院别居,倒是住的开。
不仅如此,白卿言也并未派大周的人入驻这院子,而是将一应事关大皇子和慕容平还有大将军谢荀安全之责,都交给给了慕容沥派来的御林军,也未曾限制三人外出。
大皇子因为从未未曾和白卿言还有大周将领打过交道,所以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安,慕容平之前多少同白卿言和白卿言的弟弟妹妹们……大周的将领们有些交情,来大都城之后也并不算忐忑。
而燕国的大将军谢荀,这一路同白家的诸位将军一同回来,这一路白家诸位将军并未将他当做质子对待,尤其是大周的镇国王白卿瑜,谢荀倒是觉得同这位镇国王有些相见恨晚,两人算得上志趣相投。
大皇子一早便听说了,白家军武将在武德门前跪求大周皇帝准许出兵攻打燕国之事,人吓得早膳都没有用,就病了。
直到晌午时,听说白家军的将领们都被打了,大皇子这才放下心来,他又强压下自己害怕的情绪,派人传信给白卿言,说是想要进宫,替自己的母亲燕国太后向白卿言请罪。
消息传到白卿言那儿时,她手中正拿着萧容衍派人送来的信。
知道这位燕国大皇子是因燕太后曾经出卖大周的事情惴惴不安,加之听说了昨夜大周武将聚众请旨攻打燕国之事心中惶惶,所以这刚来大周,便赶紧表态想要来替燕太后谢罪。
虽然瞧着姿态是太低了些,可也是清楚如今他们燕国质子在大周手里,若是大周真的与燕开战,燕国难免会被掣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