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汶骐自从差点要跟自己未来的老丈人结拜后,整个人的状态就好了起来,春风拂面喜笑颜开,白天没啥事就拉着王惊蛰喝茶,然后晚上喝酒,王惊蛰也确实挺高兴的,因为林汶骐的事尘埃落定他就感觉自己的心里放下来点啥了,要不得老记着当年他蹲大狱的那点事,毕竟没有人情债了啊。
而林汶骐的古玩店,开业的几天后就开始见生意了,财经日报上的那张照片被很多人看见后,认识冯天良和隆庆祥还有唐禾祥等人的,就知道这店是差不了,自然愿意过来买卖古董了,林汶骐就接了两单生意,一是有人寄卖在这的,第二个是自己收了一件,价钱还可以,转手应该能有小赚。
古董生意能这样就已经不错了,有太多的店基本都是三五个月兴许一点水花都没有,他这一开业就接了两单,可就太不容易了。
一晃多天过去,林汶骐正要关门打烊,一般在晚上七八点左右的时候,古玩店基本就停了,因为很少有人会在晚上的时候带着坟坑里刨出来的东西卖。
街对面开过来一辆帕萨特,车子停下后有人下来拎着一个挎包就朝这边走了过来,林汶骐正把卷帘门放下,看见对方直奔自己过来,就说道:“不好意思了,今到点了,不营业了”
这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,见他门放了一半,就伸手挡了下笑道:“老板,门还没关上呢,就等等呗?哪有做买卖的把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啊,我这有个货你看看,也耽误不了你啥工夫,是不是?”
林汶骐想了想,就有把门给升了起来然后开了灯,跟对方说道:“要看啥,放桌子上吧”
“铁器,你收么?”
“是古董就行,你别拿一把铁锅来让我收啊”
“呵呵,肯定是古董啊,来,您看看吧……”
这汉子将挎包放在了桌子上,打开后从里面拿出块布子,掀开几层就露出一把铁刀,这把刀也不是很大,四十多公分长,十公分宽,上面还布满了不少的铁锈,刀柄处是木质的,不过却镶着金边,说是刀没错,不过也就跟匕首差不多,并且质地看起来好像就一般般吧。
林汶骐端详了片刻,也没啥太大的反应,他翘起腿抬起脑袋说道:“哥们,这玩儿意,说实话吧,算是古董可实在没啥收的价值啊,而且我们这一行也有点小破规矩,那就是这种东西一般没人愿意收,像刀剑这一类的,为啥?因为这属于凶器,很可能以前还杀过人,一个两个的就不说了,没准杀了几十上百也有可能对不对?你说,谁会把一把凶器摆在自己家里,这不吉利啊,也同风水不符,是不是?”
林汶骐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,私人收藏古董,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愿意收兵器一类的,主要就是有忌讳,不吉利,并且对家中风水也不好,所以古董圈子里买卖刀剑的非常非常少,有价值的就都放在博物馆里了,毕竟这种地方是能镇得住的。
“呵呵,老板啊,这刀不错我觉得很有价值,主要就是不知道其来历,要是能有个鉴定和出处的说法,价格估计不会便宜了的,我可以少点钱卖你,没准你就捡漏了呢,是不是?”
“我说了,价值是一回事,值不值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,万一放在店里给我招点上很么灾,这就犯不上了啊!”林汶骐皱眉说道。
这汉子也不说话,抬手就从自己的脑袋上揪下一根头发,然后另外一只手把刀给放正,刃口冲向,他一松手那根头发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后,就掉在了刀刃上,顿时头发一分为二的被切割开了。
林汶骐顿时一愣,这刀看着不起眼,可是这未免也太锋利了吧?
“老板,看见了吧,这绝对是一把好刀,不,不对,应该是宝刀”这汉子舔了舔嘴唇,笑着从身上掏出个一块钱的钢镚“啪”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,指着刀说道:“你信么,一刀下去,轻松就能给砍断了。”
林汶骐抬头说道:“削铁如泥啊?”
“那真不是吹的!”
“我看看哈……”林汶骐打了个招呼,伸手把刀就给拿了起来然后冲着灯光仔细的打量了半天,开始时他没注意,刀柄的另外一面有几个小篆,上面写着“江宁府督军史”几个字,下面似乎还有个什么印记,只不过比较模糊看不太清楚。
林汶骐看了半天,抬起脑袋皱眉说道:“坑货啊,熟坑,生坑的?”
那汉子愣了下,挠了挠鼻子说道:“老板做生意,还问出路啊?你想,这东西肯定不是谁的传家宝啊,那就是从坑里挖出来的了,我也不瞒你,这刀挺干净的官方也没上线,放心吧。”
林汶骐将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放在了桌子上,摇头说道:“朋友,东西我不收了,你换地方看看吧”
对方不解的问道:“价格便宜啊,绝对物有所值”
林汶骐笑道:“我不差这点钱,我现在做生意就是求个稳,能糊口就行了,至于赚多少我真无所谓的。”
林汶骐的心境确实有点变了,自从他金盆洗手后就想了,不干净的东西,来路有点问题的,他肯定不会去碰,真要是因此再给自己找点麻烦的话这就太不值得了,毕竟感情已经稳定了,还乱扯啥啊。
那汉子见他说的很是坚决就把东西收了起来,说道:“那成,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卖了,再见吧老板”
“慢走,不送了……”
林汶骐在下面关好卷帘门,回到楼上的时候,就听见王惊蛰在房间里喊道:“这么慢呢,磨磨蹭蹭的干啥来的啊,不知道这有人能你侍寝呢么?”
“楼下来个人要卖个坑里的货,我跟他聊了一会,生意也没接,主要是怕东西有问题万一警方盯着的话,查来查去查到我这就麻烦了,我现在已经把自己给洗白了,就得洁身自好了是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