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洞口明显是斜着向下的,地面有个特别清晰的坡道然后往里面延伸着,通道两旁仍旧是石壁的结构,很轻易的就能看出来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,七百多年前的中非,肯定没有开元时期的国内发展的号,就拿冶金这方面来说,内地早就能造出倚天剑和屠龙刀了,但这边也许还只是局限在锄头挖地的时期。
林汶骐点了根烟,跟王惊蛰在后面嘀咕道:“这种墓葬的手法国内也有过,我们行里人管这叫沉墓,意思就是在地上开个通道然后一直往下挖,挖到地下大概七八米深左右,然后开始朝四周扩张,再挖正墓室偏室和殉葬坑等等,挖完了以后用石板和木板加固,防止坍塌,这种沉墓的好处是方便,快捷,坏处就是排水系统不好雨水容易渗透,导致墓里的东西腐烂,天长日久以后如果土质疏松了,里面的墓室也许就塌了。”
王惊蛰点头道:“明白了,就跟三十年代的地道战似的”
“对,大概就是这个道理,呵呵,还冬暖夏凉呢。”
桑哥教授在那边指指点点的讨论了一会,就转头朝着这边摆了摆手,助理和翻译都害怕下这种墓,人多也很麻烦,所以从现在开始,王惊蛰和对方再沟通的时候,可能就得全靠手势了。
桑哥的意思是可以下去了,对方一行人走在前面,王惊蛰和林文赫一人拎起个背包走在了最后,进入通道中后顿时有一股凉风就从里面吹了出来,还伴随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味道,林文赫仔细的嗅了嗅鼻子,跟他就说这里的通风系统做的还不错,几百年里始终都保持着换气,至少是不用担心中毒了。
沿着通道向下走了大概有七八十米左右,前方忽然豁然开朗起来,跟林汶骐之前说的几乎如出一辙,通道的尽头是一片很广阔的空间,大概有两百多平方,正中间没有被挖空,四周又凿出了不少的通道继续延伸了出去,中间这处就像是个十字路口,几条通道由此转向了。
这处空间里摆放着很多杂乱的东西,基本都属于普通的殉葬品,就是人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具,锅碗瓢盆什么的也没啥值钱的,不过在这些殉葬品旁边还有把不少的尸骨。
这些尸骨都是一具具的,一个挨着一个,并排躺在了地上,骨头整齐没有散乱,就好像是死后被人给抬进来的一样。
桑哥教授他们见状顿时就赶紧蹲下去研究了起来,林汶骐只看了几眼,就说道:“是陪葬的人,他们搬运东西进来,然后将外面的那面石板给挡上了,然后自己死在了里面,你看见他们的喉咙了么,那一处骨节是黑色的,这是服毒死的,应该是烈性毒药似的时候也不太痛苦,所以尸体骨骼都保持的很完整。”
王惊蛰赞叹的说道:“有你是真省事啊……”
于此同时,另外一头的赤道密林里,阿芒迪娜等一行人已经离开了阿卢尔人聚集的部落,但是他们临走的时候从这里带走了一样东西。
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,不过里面看不太清楚有什么,好像是被塞进去了一团雾气一样,不管你怎么转动里面的雾气始终就是在缓慢的流着,而根本看不清雾中是啥东西。
阿芒迪娜正在端详的时候,旁边的向导正在接听着电话,他还不时的看着旁边的阿芒迪娜,大概过了几分钟他这边接听完了,就朝着她说,有个突发事件,你肯定想不到。
阿芒迪娜问道:“什么事?”
“几天之前,在这附近的一个矿场边上,发生了个意外,据说是当时阿卢尔人信奉的图腾神鸟的宠物飞来了很多,然后有挖矿的人就进行了献祭,死了大概好几个吧,再往后就牵扯出了一个古墓,是阿卢尔人的墓葬,事情已经报道钢果金的官方了,国立大学历史和考古系的桑哥教授两天前已经代领人过来了,据说是马上准备开始研究了,可能就在今天”
阿芒迪娜看着手里的水晶球,诧异的问道:“什么古墓,有什么价值么?”
向导耸了耸肩膀,说道:“不太清楚,我也是刚听到的消息,那边距离我们大概几十公里左右,你打算要过去看看么?”
阿芒迪娜沉思了片刻,说道:“先过去再说,还有,你让人和国立大学还有钢果金官方打个招呼,介绍下我和这个桑哥教授认识。”
“没问题,哦,对了,那个矿场是华人承包的,我要是没猜错的话,可能就是我们在酒店里碰到的那一些。”
阿芒迪娜愣了愣,心说这倒是挺巧的,不过她也没太在意,向导都说了华人在这里并不是什么稀缺的物种,碰上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。
但阿芒迪娜绝对想象不到,这个挺巧的背后,居然会让她再次碰见那个心念念了很久的杀夫仇人,王惊蛰。
此时的王惊蛰已经把阿芒迪娜都给抛在脑后了,完全都没有去想了,林汶骐则按照规矩从包里拿出一根蜡烛,走到一边的墙角后蹲下来给点上了。
规矩就是规矩,在国内不能破,来到万里之外也得照旧,这是一种信仰永远都不会变的。
蜡烛点上,烛火慢慢的烧了起来,桑哥教授他们很惊奇的看着这一幕,十分不理解这帮来子神秘东方国度的人这种举动有什么意义。
但没想到的是,烛火刚刚烧起来,蜡油还没等滴下呢,突然之间就灭了。
王惊蛰和林汶骐当即有点紧张的对视了一眼,他低声问道:“你以前碰到过蜡烛熄灭的时候么?”
“当然碰过了,我他么去过那么多古墓,能一回碰不上么?”林汶骐皱眉说道。
王惊蛰问道:“那咋的了,什么结果。”
“一共三次蜡烛熄灭的死后,第一回出现了个粽子,第二次碰见了很多虫子,第三回么……”林汶骐顿了顿,叹了口气说道:“碰见了一具新鲜的尸体,然后我调头就走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