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惊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茅小草的脸,那种慑人又带着一点紧张的眼神,给小草都看的呆住了,这绝对不是含情脉脉,而是惊慌失措。
“你看什么呢?”小草攥着手轻声问道。
不光是王惊蛰看楞了,菜刀文和午桥看见她之后也瞬间麻木了,屋子里忽然之下就静悄悄起来,三人营造出来的凝重气氛,给小草都吓麻爪了。
“不是,你们这是干什么呢,这么看我干嘛啊?”小草略带着点哭腔的问道。
她的双眼瞳孔里都有着一道诡异的黑线,就在两只眼睛眼仁中间,瞅着给人的感觉十分惊悚,有点像是猫眼。
王惊蛰,午桥和菜刀文都敢保证,就在十几分钟之前她的眼睛还没有变化呢,完全就是忽然之间发生的转变,前后没到二十分钟左右。
“唰”王惊蛰一把拉上她的手给扯到了沙发上:“你先坐着,不要乱动”
茅小草茫然的坐了下来,午桥同时起身就把房门给反锁上了,菜刀文快速的关上窗户拉上窗帘,然后他们三个谨慎的盯着屋里,寻找着每一个角落。
“肯定有猫腻,但也不可能进来什么人了,我们四个都在房间里,就他么的是飞进来一只苍蝇也瞒不过去,进来人是不可能的”午桥简单的扫了几眼屋内皱眉说道。
“埋汰东西?”菜刀文问道。
午桥直接摇头说道:“扯淡,我们三个的阳气都要冲天了,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会闯进来?”
他们三个在屋里仔仔细细的翻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,就像午桥说的那样,别说来什么东西或者是人了,一只苍蝇飞进来也肯定难以躲过他们的感知,根本不存在这种情况。
茅小草拿着个化妆镜呆呆的坐在沙发上,王惊蛰皱眉望着她,说道:“你先不要担心,出状况了也不是解决不了,我相信也没啥事是我们处理不了的,阴曹地府都能走一圈呢,这算啥?”
“是蛊,我被人下了蛊”茅小草忽然开口说道。
“啊?”王惊蛰顿时惊诧了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梵净山上有关于蛊毒的记载,据说有人中蛊之后有些蛊毒会是这种反应,双眼中有一道黑线”茅小草咬了咬嘴唇,深吸了口气后说道:“只是不知道是哪种蛊毒,有的可能解起来会比较简单,有的会很麻烦,而有一些……则是根本无解的,就连下蛊的人也是只下不能解”
午桥咬牙说道:“巫门干的,是吴洋?”
蛊这玩意多存在于苗疆一带,说起来挺神秘的,但其实解释起来也很简单,说白了就跟下毒是一个道理,要么是报复要么是威胁,以此来达到某种目的。
蛊的历史太悠久了,绵延千年了,世人觉得神秘是因为除了苗疆一带,在往外寻常人是接触不到的,多数都是从或者电影中了解了一点,但了解的跟一朵水花差不多少,特别是到了现代以后,会用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,这种古老的传承似乎只有那些有历史的苗寨里才有人懂了,外人几乎全不了解。
巫门的活动范围恰好就覆盖在了苗疆,巫门中也有术法是专门以蛊毒为主的,因为巫门最早的传承就是从蛊开始的。
菜刀文说道:“是昨天的那些虫子,从丧尸脑袋里爬出来的那些,应该是有漏网之鱼进到了车里,我们到底还是没有防住啊”
王惊蛰坐在茅小草旁边,伸手抓起他胳膊,两根手指搭在脉门上,说道:“你别紧张,放轻松了……”
王惊蛰刚说完,小草突然倒在了沙发上,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咽似的动静,随即她又从沙发上摔到了地下,人痛苦的扭曲着身子,双手拼命的挠着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肤,瞬间就被指甲盖子划出了好几道血印。
“快点给她抬到床上去按着……”王惊蛰一把将人抱起,茅小草在他的怀里的仍旧扭个不停,嘴里艰难的说道:“痒死我了,难受”
小草的身体里,就跟有成百上千只虫子在爬来爬去一样,好像那些虫子在她的血管里,皮肉下蠕动着,那种酸麻和奇痒无比的感觉,用话语是根本就形容不出来的。
总而言之就两字,难受!
“噗通”王惊蛰把人放到床上,就按着她的胳膊说道:“别挠了,你把皮都给抓破了……不是,你留着这么长的指甲盖干嘛啊?”
茅小草根本不听或者是完全都没听到他的话,两手被按住了就蹬踹着两腿,然后磨蹭着身体来减少那种痛苦的感觉,她现在就跟毒瘾发作了似的,需要一个宣泄的方式。
此时时间刚好指向了正午时分。
菜刀文的电话突然响了,他刚一接起来,周深的动静就传了出来:“肯定不是你,我猜猜是谁的蛊毒发做了?北出马的午桥还是跟他在一起的那个,又或者是那个女人?不管是谁,肯定是你们中的一个”
菜刀文阴着脸说道:“真是你干的?”
“每天的两个时间段,中和午十二点午夜子时,中了蛊毒的人都会发作,每一次犯病人都会难过的要死,而且只能受着!”周深语气平淡的说道:“一共要发作四十九天,到最后一天的晚上,蛊虫就会破体而出了……呵呵,是什么后果我就说了,你们在这一天烧纸祭拜就行了”
菜刀文放的是免提,屋里的人也都听见了,王惊蛰松开茅小草接过电话说道:“你玩大了,真的,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烦过一个人,但不幸的是你们巫门这帮人,中奖了”
“呵呵,狠话谁都会说,也不过就是说说罢了”周深笑了笑,叹了口气说道:“话又绕回来了,去找陈重吧,让他把地皮交出来,我告诉你们解雇蛊的方式,如果不找的话,就等着吧,我反正是等得起,就是不知道中蛊的人能不能挺住四十九天了,记着我的话,每天两个时间段”
周深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,王惊蛰看着在床上翻身打滚,抓挠不停的茅小草,紧紧的捏起了拳头。